第049章 偶遇云氏
“阿摐承蒙黛少主照顾了。”独孤伽罗向黛琦表示亲近。
“娘子这就见外了。”黛琦忙道，“二郎是我唯一的徒弟呀。”
独孤伽罗闻言，笑得更真诚了几分：“正好明日就是腊八节了，黛少主不如就在府上过节吧？”
“好啊。”黛琦爽快应了下来。
“那太好了，我已命人收拾好了客房，少主今晚也不必回宫去了，就在府上住下，也省得来回赶路。”
黛琦嘴角一抽，心说随国公府距离皇宫又不远。
不过转念一想，她就明白了。如今普六茹坚虽然权倾朝野，但依然还有许多隐患在。与魔门维持亲近关系，那些不服他的人也就不敢轻举妄动。
于是也就在随国公府住下了。
腊八节这日，朝廷休沐，普六茹坚也在家过节。
随国公府欢聚一堂。
独孤伽罗命人呈上凿好的碎冰，分到每人的桌案上。
“来，大家吃了冰，接下来这一年可就不会腹痛了。”独孤伽罗笑着招呼众人。
普六茹坚当先夹了一块含进嘴里，其他人也纷纷动筷。
黛琦看着才三岁的杨谅和杨阿五也跟着大人一起吃冰，不由得眼角一抽，真怕他们吃完就闹肚子。
腊八节是要吃腊八粥的，《礼记·郊特牲》记载“岁十二月，合聚万物而索飨之也”，意思是农历十二月也就是腊月，应当用各种食材混煮着来吃，寓意庆祝丰收。
腊八粥不仅做完了自己吃，还要分给邻里。普六茹坚位高权重，连宫里都派了人来送腊八粥。
同样的，随国公府也派了人去各家送腊八粥。
节日的气氛十分浓厚。
吃饱了之后，黛琦提起通明大会一事，直言要带杨广一起去历练历练。
“这，通明大会毕竟是在南陈举办，又都是江湖人，二郎去那是否太过危险了些？”杨勇皱眉，语气不掩担忧之意。
此时兄弟之间矛盾还未激化，手足之情尚在，杨勇自然担心弟弟安危。
“二郎非暖室娇花，如何不能历经风雨？”黛琦反驳，“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好一个‘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普六茹坚大为赞赏，“好男儿志在四方，阿摐，你便跟黛少主出去见见世面吧。”
独孤伽罗也极为赞同，别看她是女流之辈，却比多数男人还有气魄，自不会做小女儿姿态去拖儿子后腿。
“是，阿爹阿娘。”杨广应了下来。
吃过了腊八粥，普六茹坚对杨广道：“你带弟弟妹妹们去玩吧，黛少主不如与二郎他们一起？”
虽然黛琦是师父辈的，但谁让她年纪小呢？自然也是该和小孩子一起玩的。
黛琦欣然答应，跟杨广一起带着仨小屁孩去堆雪人了。
原本黛琦还担心熊孩子杨秀会捣乱，结果一路过来他都安分的很，一起堆雪人的时候还积极帮忙铲雪。
黛琦微微诧异的看向杨广。
杨广抿了抿唇，已然看懂她的眼神，趁杨秀跑开的工夫，低声道：“刚回家的时候，我把他收拾了一顿。”
黛琦：“……”原来如此。
果然熊孩子打一顿就乖了。
老三杨俊性格懦弱，一直待在二哥身边，听到“收拾一顿”这句，不由得抖了一下。
杨广余光瞥见，伸手撸了一把他的狗头：“别怕，不是说你。”
“好，好，好的，二兄。”杨俊忙应道，结果说的太急，结巴了一下。
黛琦眼睛一亮，心道以前怎么没看出来杨俊这么蠢萌蠢萌的？
“二兄，阿五也想堆雪人。”杨阿五在婢子的带领下蹒跚的走回来，奶声奶气的。
“还有我，我也要！”杨谅不甘落后。
杨广皱眉：“你们太小了，去走廊上看着，等堆好了再过来玩。”
“不！”杨阿五咬着手指头，“阿五不小了，过了年就四岁了！”
“我也，四岁了！”杨谅握着小拳头。
杨广：“……”不是很懂你们为什么这么骄傲。
但是身为兄长就要有兄长的威严，说不许就不许，无论这俩如何撒泼打滚，杨广都强行让人把他们带回了走廊。
他们太小了，万一受了湿气生病了就麻烦了。
书房。
杨勇后知后觉的想到：“阿爹，您让二郎随黛琦去建康，莫非另有深意？”
“嗯。”普六茹坚见他总算有点开窍，勉强欣慰了一下，“那你不妨说说我这么做到底有何用意？”
“儿子愚钝。”杨勇摇头。
刚生出一点欣慰的普六茹坚：“……”
“回去慢慢想，想明白了再来告诉我。”普六茹坚心累的挥挥手。
杨勇心中一紧，随后恭敬告退。
回去之后，杨勇依旧百思不得其解，便向他的发妻元氏请教。
元氏是元孝矩的女儿，元孝矩西魏时袭爵始平县公，拜南丰州刺史，北周武帝时曾任益州总管司马，普六茹坚掌权后便拜他为少冢宰。
大冢宰为天官正官，少冢宰则是副官。相当于后来的吏部尚书和吏部侍郎。
元氏听了杨勇的话，沉思道：“南陈有发生什么事吗？”
杨勇想了想，倒是记起一件事来：“陈顼忽然将登真隐诀赐给了儒道释三门，三门便联合起来举办了通明大会，在大会上胜出者可借阅登真隐诀原本。”
“啊。”元氏恍然大悟，“陈主这是与三门生了嫌隙了呀。”
杨勇被她这么一提醒，也茅塞顿开，匆匆返回去找普六茹坚了。
熟料普六茹坚听完之后，却沉了脸：“你怎么这么快便想通了？是你妻子教你的？”
杨勇被说中，顿时羞的臊眉耷眼，不敢抬头。
“你何时能长进一些？”普六茹坚恨铁不成钢。
杨勇落荒而逃，心情低落之下，也不想再回去，转而出门散心去了。
他平日里吟风弄月，倒是结识了不少同道好友。正想约他们出来一同饮酒，却在半路撞见一人。
此人一身相师打扮，面容方正，美髯青须，倒有几分神仙风骨。
“你是何人？为何挡住本公去路？”杨勇喝问道。
杨勇爵位长宁郡公。
相师拱手笑道：“郡公安好，草民王辅贤，新丰人，略通占卜。郡公似有郁结于心，可否借一步说话？”
杨勇打量了他一番，点了点头：“请。”
“郡公请。”
二人进了一家酒楼，包了个偏僻的雅间。
“你既然懂占卜，不妨算算本公因何事忧虑。”杨勇问的直截了当。
王辅贤轻笑一声，知他不信自己，便从容取出几枚铜钱，捂在手心晃了一番，然后抛在桌上。
“呵呵，呵呵。”他凝视几息，便笑了起来，“草民已经知晓郡公为何忧虑了。”
“说。”
“卦象中说，郡公应是在家受了斥责，故而伤心。”王辅贤一语中的，“郡公切不必烦恼，草民观郡公面相非凡，当为人中龙凤。”
今日腊八节，杨勇不在家中过节，却一脸忧郁的在外瞎逛。是个人都知道肯定在家中不甚开心，再联想一下他平日的性格作风，最有可能就是被老爹普六茹坚骂了。王辅贤又是个极擅察言观色的相师，一边说一边观察杨勇的脸色，几句话下来就确定得七七八八了。
当然，他也并非浪得虚名，的确有些占卜的能耐。
杨勇猛然一怔，看王辅贤的眼神顿时变了，严肃一拜：“先生，恕本公冒犯。”
“郡公言重了。”王辅贤忙扶起他，“郡公拜我，岂不是折煞我了么？”
“先生是高人，当得一拜。”杨勇十分认真。
“不敢，不敢。”
见他推拒，杨勇反手抓住他的手，诚恳道：“先生如今在何处高就？”
“山野之人，不过游走江湖混口饭吃。”王辅贤连连摇头，叹息了一声。
杨勇大喜，忙邀请道：“那先生可愿入我府中，为我幕僚？”
王辅贤闻言，当即起身深深拜了下去：“草民之幸，拜见主公。”
“先生免礼。”杨勇上前扶起他，“先生先前所言，可是当真？”
王辅贤心思一转，便想起来他问的是哪句了，轻声道：“千真万确，且即将应验，主公乃真龙也。”
杨勇下意识的警惕了周围一下，然后压低声音：“此言出你之口，入我之耳，即便日后当真应验，也决不可再对第三人提起。”
“属下明白。”王辅贤郑重应下。
杨勇遂一扫先前郁结，叫了两桌好酒好菜，与王辅贤畅饮而谈。
王辅贤口若悬河，自然将这个公子哥哄的极为开心。
酒后，杨勇已经有些醉了，亲昵的拉着王辅贤走出了酒楼。
“今日得先生之大才，本公甚是高兴。”杨勇面色涨红，激动不已。
“属下得遇明主，亦是大幸。”王辅贤顺着恭维了一句。
两人正走着，忽然见到前方街上一群小混混在调戏良家女子。
杨勇当即不忿，松开了王辅贤快步上前，用力拨开这群混混。
“光天化日，天子脚下，尔等竟敢调戏良家子？”杨勇喝道。
混混们见来人衣服华丽，便知身份非富即贵，面面相觑了一番，虽有不甘，还是当即胆怯逃跑。
杨勇冷哼一声，这才回头细看那女子，一看之下顿时眼睛都直了。
那女子不过豆蔻年华，却已出落得面如芙蓉肤若凝脂，离得近了，还能闻到自她身上散出的一丝若有若无香味，直把杨勇迷得神魂颠倒。
“你是哪家的小娘子？本公送你回去吧。”杨勇故作矜持。
女子在婢子的搀扶下起身行了一礼，低头回答：“回郎君，我是云家的，家父是云定兴。”
“云定兴？”杨勇皱眉苦思，一时却想不起来这人。
于是他转身冲王辅贤招手，王辅贤立即上前听训。
“你可知云定兴是何人？”
“启禀郡公，云定兴是少府的中尚署丞。”王辅贤回答之前，特意算了一卦。
杨勇又看向云小娘，只见她点点头，表示王辅贤所言属实。这就更显得他的占卜之术高深莫测起来。
“原来只是从八品，怪不得本公没听过。”杨勇心中嘀咕一声，再看云小娘的花容月貌，便起了别样心思。
一个小官之女，他看上了，对方还不得赶紧送上门来巴结？
不过杨勇到底自恃身份，没表现出来，反倒温文尔雅的表示要送其回府，以防路上再碰到那些不轨的登徒子。
云小娘含羞带怯的看了他一眼，欲语还羞的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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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这就见外了。”黛琦忙道，“二郎是我唯一的徒弟呀。”
独孤伽罗闻言，笑得更真诚了几分：“正好明日就是腊八节了，黛少主不如就在府上过节吧？”
“好啊。”黛琦爽快应了下来。
“那太好了，我已命人收拾好了客房，少主今晚也不必回宫去了，就在府上住下，也省得来回赶路。”
黛琦嘴角一抽，心说随国公府距离皇宫又不远。
不过转念一想，她就明白了。如今普六茹坚虽然权倾朝野，但依然还有许多隐患在。与魔门维持亲近关系，那些不服他的人也就不敢轻举妄动。
于是也就在随国公府住下了。
腊八节这日，朝廷休沐，普六茹坚也在家过节。
随国公府欢聚一堂。
独孤伽罗命人呈上凿好的碎冰，分到每人的桌案上。
“来，大家吃了冰，接下来这一年可就不会腹痛了。”独孤伽罗笑着招呼众人。
普六茹坚当先夹了一块含进嘴里，其他人也纷纷动筷。
黛琦看着才三岁的杨谅和杨阿五也跟着大人一起吃冰，不由得眼角一抽，真怕他们吃完就闹肚子。
腊八节是要吃腊八粥的，《礼记·郊特牲》记载“岁十二月，合聚万物而索飨之也”，意思是农历十二月也就是腊月，应当用各种食材混煮着来吃，寓意庆祝丰收。
腊八粥不仅做完了自己吃，还要分给邻里。普六茹坚位高权重，连宫里都派了人来送腊八粥。
同样的，随国公府也派了人去各家送腊八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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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饱了之后，黛琦提起通明大会一事，直言要带杨广一起去历练历练。
“这，通明大会毕竟是在南陈举办，又都是江湖人，二郎去那是否太过危险了些？”杨勇皱眉，语气不掩担忧之意。
此时兄弟之间矛盾还未激化，手足之情尚在，杨勇自然担心弟弟安危。
“二郎非暖室娇花，如何不能历经风雨？”黛琦反驳，“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好一个‘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普六茹坚大为赞赏，“好男儿志在四方，阿摐，你便跟黛少主出去见见世面吧。”
独孤伽罗也极为赞同，别看她是女流之辈，却比多数男人还有气魄，自不会做小女儿姿态去拖儿子后腿。
“是，阿爹阿娘。”杨广应了下来。
吃过了腊八粥，普六茹坚对杨广道：“你带弟弟妹妹们去玩吧，黛少主不如与二郎他们一起？”
虽然黛琦是师父辈的，但谁让她年纪小呢？自然也是该和小孩子一起玩的。
黛琦欣然答应，跟杨广一起带着仨小屁孩去堆雪人了。
原本黛琦还担心熊孩子杨秀会捣乱，结果一路过来他都安分的很，一起堆雪人的时候还积极帮忙铲雪。
黛琦微微诧异的看向杨广。
杨广抿了抿唇，已然看懂她的眼神，趁杨秀跑开的工夫，低声道：“刚回家的时候，我把他收拾了一顿。”
黛琦：“……”原来如此。
果然熊孩子打一顿就乖了。
老三杨俊性格懦弱，一直待在二哥身边，听到“收拾一顿”这句，不由得抖了一下。
杨广余光瞥见，伸手撸了一把他的狗头：“别怕，不是说你。”
“好，好，好的，二兄。”杨俊忙应道，结果说的太急，结巴了一下。
黛琦眼睛一亮，心道以前怎么没看出来杨俊这么蠢萌蠢萌的？
“二兄，阿五也想堆雪人。”杨阿五在婢子的带领下蹒跚的走回来，奶声奶气的。
“还有我，我也要！”杨谅不甘落后。
杨广皱眉：“你们太小了，去走廊上看着，等堆好了再过来玩。”
“不！”杨阿五咬着手指头，“阿五不小了，过了年就四岁了！”
“我也，四岁了！”杨谅握着小拳头。
杨广：“……”不是很懂你们为什么这么骄傲。
但是身为兄长就要有兄长的威严，说不许就不许，无论这俩如何撒泼打滚，杨广都强行让人把他们带回了走廊。
他们太小了，万一受了湿气生病了就麻烦了。
书房。
杨勇后知后觉的想到：“阿爹，您让二郎随黛琦去建康，莫非另有深意？”
“嗯。”普六茹坚见他总算有点开窍，勉强欣慰了一下，“那你不妨说说我这么做到底有何用意？”
“儿子愚钝。”杨勇摇头。
刚生出一点欣慰的普六茹坚：“……”
“回去慢慢想，想明白了再来告诉我。”普六茹坚心累的挥挥手。
杨勇心中一紧，随后恭敬告退。
回去之后，杨勇依旧百思不得其解，便向他的发妻元氏请教。
元氏是元孝矩的女儿，元孝矩西魏时袭爵始平县公，拜南丰州刺史，北周武帝时曾任益州总管司马，普六茹坚掌权后便拜他为少冢宰。
大冢宰为天官正官，少冢宰则是副官。相当于后来的吏部尚书和吏部侍郎。
元氏听了杨勇的话，沉思道：“南陈有发生什么事吗？”
杨勇想了想，倒是记起一件事来：“陈顼忽然将登真隐诀赐给了儒道释三门，三门便联合起来举办了通明大会，在大会上胜出者可借阅登真隐诀原本。”
“啊。”元氏恍然大悟，“陈主这是与三门生了嫌隙了呀。”
杨勇被她这么一提醒，也茅塞顿开，匆匆返回去找普六茹坚了。
熟料普六茹坚听完之后，却沉了脸：“你怎么这么快便想通了？是你妻子教你的？”
杨勇被说中，顿时羞的臊眉耷眼，不敢抬头。
“你何时能长进一些？”普六茹坚恨铁不成钢。
杨勇落荒而逃，心情低落之下，也不想再回去，转而出门散心去了。
他平日里吟风弄月，倒是结识了不少同道好友。正想约他们出来一同饮酒，却在半路撞见一人。
此人一身相师打扮，面容方正，美髯青须，倒有几分神仙风骨。
“你是何人？为何挡住本公去路？”杨勇喝问道。
杨勇爵位长宁郡公。
相师拱手笑道：“郡公安好，草民王辅贤，新丰人，略通占卜。郡公似有郁结于心，可否借一步说话？”
杨勇打量了他一番，点了点头：“请。”
“郡公请。”
二人进了一家酒楼，包了个偏僻的雅间。
“你既然懂占卜，不妨算算本公因何事忧虑。”杨勇问的直截了当。
王辅贤轻笑一声，知他不信自己，便从容取出几枚铜钱，捂在手心晃了一番，然后抛在桌上。
“呵呵，呵呵。”他凝视几息，便笑了起来，“草民已经知晓郡公为何忧虑了。”
“说。”
“卦象中说，郡公应是在家受了斥责，故而伤心。”王辅贤一语中的，“郡公切不必烦恼，草民观郡公面相非凡，当为人中龙凤。”
今日腊八节，杨勇不在家中过节，却一脸忧郁的在外瞎逛。是个人都知道肯定在家中不甚开心，再联想一下他平日的性格作风，最有可能就是被老爹普六茹坚骂了。王辅贤又是个极擅察言观色的相师，一边说一边观察杨勇的脸色，几句话下来就确定得七七八八了。
当然，他也并非浪得虚名，的确有些占卜的能耐。
杨勇猛然一怔，看王辅贤的眼神顿时变了，严肃一拜：“先生，恕本公冒犯。”
“郡公言重了。”王辅贤忙扶起他，“郡公拜我，岂不是折煞我了么？”
“先生是高人，当得一拜。”杨勇十分认真。
“不敢，不敢。”
见他推拒，杨勇反手抓住他的手，诚恳道：“先生如今在何处高就？”
“山野之人，不过游走江湖混口饭吃。”王辅贤连连摇头，叹息了一声。
杨勇大喜，忙邀请道：“那先生可愿入我府中，为我幕僚？”
王辅贤闻言，当即起身深深拜了下去：“草民之幸，拜见主公。”
“先生免礼。”杨勇上前扶起他，“先生先前所言，可是当真？”
王辅贤心思一转，便想起来他问的是哪句了，轻声道：“千真万确，且即将应验，主公乃真龙也。”
杨勇下意识的警惕了周围一下，然后压低声音：“此言出你之口，入我之耳，即便日后当真应验，也决不可再对第三人提起。”
“属下明白。”王辅贤郑重应下。
杨勇遂一扫先前郁结，叫了两桌好酒好菜，与王辅贤畅饮而谈。
王辅贤口若悬河，自然将这个公子哥哄的极为开心。
酒后，杨勇已经有些醉了，亲昵的拉着王辅贤走出了酒楼。
“今日得先生之大才，本公甚是高兴。”杨勇面色涨红，激动不已。
“属下得遇明主，亦是大幸。”王辅贤顺着恭维了一句。
两人正走着，忽然见到前方街上一群小混混在调戏良家女子。
杨勇当即不忿，松开了王辅贤快步上前，用力拨开这群混混。
“光天化日，天子脚下，尔等竟敢调戏良家子？”杨勇喝道。
混混们见来人衣服华丽，便知身份非富即贵，面面相觑了一番，虽有不甘，还是当即胆怯逃跑。
杨勇冷哼一声，这才回头细看那女子，一看之下顿时眼睛都直了。
那女子不过豆蔻年华，却已出落得面如芙蓉肤若凝脂，离得近了，还能闻到自她身上散出的一丝若有若无香味，直把杨勇迷得神魂颠倒。
“你是哪家的小娘子？本公送你回去吧。”杨勇故作矜持。
女子在婢子的搀扶下起身行了一礼，低头回答：“回郎君，我是云家的，家父是云定兴。”
“云定兴？”杨勇皱眉苦思，一时却想不起来这人。
于是他转身冲王辅贤招手，王辅贤立即上前听训。
“你可知云定兴是何人？”
“启禀郡公，云定兴是少府的中尚署丞。”王辅贤回答之前，特意算了一卦。
杨勇又看向云小娘，只见她点点头，表示王辅贤所言属实。这就更显得他的占卜之术高深莫测起来。
“原来只是从八品，怪不得本公没听过。”杨勇心中嘀咕一声，再看云小娘的花容月貌，便起了别样心思。
一个小官之女，他看上了，对方还不得赶紧送上门来巴结？
不过杨勇到底自恃身份，没表现出来，反倒温文尔雅的表示要送其回府，以防路上再碰到那些不轨的登徒子。
云小娘含羞带怯的看了他一眼，欲语还羞的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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