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地狱」 1W2_型月,但恶贯满盈模拟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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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地狱」 1W2

  窗外静谧的月光,白皑皎洁,轻柔地披拂进了卧室。

  床榻上侧躺的银发美人,身段丰腴,有如小麦般褐色的健康肌肤上,因为昨夜降下的狂风骤雨,还隐约残留着些许红痕的余韵。

  凯妮斯的恢复力,的确很好——健壮的体格赋予了她优秀的、足以承接斯巴达怒火的良好耐久。

  苏树那些因为信仰汇聚,而难以遏制的怒意与暴虐,被她全然不拒,而尽数承接在了自己宽广的胸怀里。

  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呢?

  ......顺水推舟的微妙感。

  少年的贤王,无论在人们的面前表现得如何温良谦逊,和蔼可亲,但那颗怒火堆积酝酿、苦痛压抑的心,都需要宣泄的出口。

  而凯妮斯对他的宣泄,敞开了主动的、温柔的、饱满的怀抱。

  苏树的狂风骤雨,并不是谁都能承受得住的,就连他寝宫的建材都特地加固的,不然早就坍塌了好几遍了。

  正如她所述的——整个斯巴达,也只有她的体质,能做到满足这样的条件。

  “无论怎样蹂躏玩坏我......都没有关系哦,殿下。”

  的确。

  无论前一夜被施以了怎样的雷霆雨露,或是怎样填塞制作着奶油泡芙。

  这片名为凯妮斯的大地,愈被耕耘,反而越变成了丰腴的沃土——在少年贤王绵延不断的恩典中,褪去了战士的肃杀与凌厉,而显得酡红又娇媚起来。

  这......不得不让苏树联想到了某只同样凯字开头的,喜欢谜语的老猞猁。

  无论外表与言语,是怎样的凶戾而尖锐。

  用指尖轻抚着褪去她的伪装,继而深入她炽热的内心后,便会发现——猫咪的小腹,都是温热、柔软,喜爱着主人去抚摸的。

  虽说,相比于凯妮斯

  其实,还有一只名为阿塔兰忒的、外貌更容易被苏树幻视成凯尔希的猫咪,经常会凑上来,嗅闻少年贤王身上好闻的、令她陶醉的气味。

  都是绿发、绿瞳的猫耳娘,性格中,也都带着那样凌厉独立的一面。

  却在苏树的面前,属于猎人公主的锋锐尽数收纳内敛,只剩下了猫咪的柔软。

  在林间小憩漫步着,指尖捻起各种植物的枝叶,而为阿塔兰忒介绍其功用时。

  她精致的面庞带着些许的赧红,浅绿色的竖瞳一眨一眨,精巧的琼鼻微微嗅着,白皙的脖颈渗透着微妙的晶莹汗珠,像是一只到了发●期的猫咪。

  这月余以来的相处,令苏树当然看得出来,阿塔兰忒,也在希冀着自己的宠爱。

  却因为放不下的矜持和羞赧,以及对自己重工业的犹豫,而迟迟开不了这个口。

  鄙夷凯妮斯,质疑凯妮斯,理解凯妮斯,羡艳凯妮斯,再到想要成为凯妮斯。

  阿塔兰忒努力地忍耐着,努力让自己的喜爱与呵护不要变质。

  她明明......对着那皎洁的月光,向着月神阿尔忒弥斯,发下了终身纯洁不嫁的誓言。

  她,竭力悬吊着自己岌岌可危的理智。

  只是......如果这位少年的贤王主动,那,便不算自己违背承诺吧?

  只......只要他不娶,便,自己便不算嫁吧?

  苏树非常清楚。

  他若伸出手,轻轻地那么一推——便能令这位猎人的公主,令她酥软瘫倒,毫无防备地敞开在这绿意盎然的林间吧。

  然而......苏树的力量,如今已经变强到有些不适应了。

  堆积压抑的怒火、接收的战神信仰。

  以及和大英雄赫拉克勒斯,这位优秀木桩对刷陪练,而逐渐松动的限制器。

  令苏树的力量,在一天天猛烈地上涨着。

  所以......也只有凯妮斯,那般健壮的体格,能姑且承受住苏树如今的狂风骤雨。

  换成阿塔兰忒。

  那一晚上过去,稍稍没把持住,莫不是得送进急救室,那就尬住了。

  而且......最让人头大的问题是——

  苏树坐在床榻上,无语凝噎地望着,自己掌心的那些发丝。

  虽然......数目不多。

  但,他是什么人?斯巴达的无冕之王!

  以克雷多斯如今的身体素质,一根头发丝足以被鞣制成最为坚韧的弓弦,根本不可能会有「脱发」,这般中年男人难以启齿的大龄危机。

  很明显......这便是限制器的副作用了。

  这代表着,他在朝着琦玉老师的、兴趣使然的英雄境界,迈出了自己坚实的一步。

  ......艹!

  自己才特么十二岁,就要开始秃头?

  那种事情不要啊!

  苏树心中,陡然升浮起一股冲动——他非常想要把自己头发给全剃了

  只要没有头发,那我就不会脱发不是么?

  啧

  这般自欺欺人的冲动,千言万语化作心头一句苦涩,舍不得啊。

  如果不是为了挣脱限制器,谁又愿意当秃头呢?

  罢了。

  强度和美,二者不可得兼——要么美,要么强度的美,怎么可能有人,又有强度又有美呢?

  想着赫拉克勒斯......那一头飘逸的秀发。

  “......”

  苏树人有点麻了。

  大英雄表示,你说得对,但是赫勒克勒斯是一款两者得兼,又有强度又有美......至少还没狂化成B叔的现在,他无疑也称得上是英俊的美男子。

  脱发的数目,可以用来判断限制器的挣脱程度——这样安慰着自己,苏树暗自决定,必须找到办法修复这个副作用。

  强度只是一时的,但是帅是一世的。

  他不仅要把阿瑞斯的妈妈抓走,而且既要强度,也要美!

  “呼......”

  缓缓长吁出了一口气。

  苏树也没有什么再睡觉的心情了。

  给凯妮斯那不顾遮掩的、犹如旺旺雪饼般的丰腴身躯扯上了被席,他披着长袍下床,走进了自己的政务室。

  不仅,阿尔戈英雄们在斯巴达驻扎了下来。

  如今,每天都有成百上千精锐战士从各个城邦赶来,关隘天天爆满,斯巴达的人口,已经在两个月内,又往上翻了十万。

  得亏神代的希腊,修筑建筑真的和RTS里面一样快。

  招两个工匠,一天就能用魔术平地盖起一栋建筑。

  不然,这般人口扩张的速度,每天光是要居所就是一个大问题。

  虽说,苏树已经快速培训出了一批斯巴达的官员班子,军队也交给了但丁去打理,但,很多的决策,仍旧得身为摄政王的他来亲自批阅。

  能抽出的一点空闲,也几乎都留给阿尔戈的英雄们,以及和凯妮斯的狂暴打桩上了。

  得亏如今,这具身躯已经不太需要睡眠了,和雅典娜对线的压力也大幅减轻,这似乎让受冷落的橘发女神很感到幽怨。

  地狱之门建成在即,事务多得缠身。

  苏树恨不得有丝分裂,多长出两个分身,可惜亚托克斯没脑子,不然还能让它帮自己代一下班。

  “啊↗↘?!没脑子吃你家大米是吧?”

  愤愤不平的嘶哑话声,在心底响了起来。

  “我的游星纹章核心,虽然如今连不上主机,但运算速度也是你们人类的无数倍!”

  “嚯,神经网络?”苏树啧啧称奇,“你还是个傲娇聊天AI啊,亚托克斯。”

  “傲娇?!谁傲娇啊↗——!”

  “我不说是谁。”

  “啊↗!谁叫克雷多斯,我将终结他的生命——!”

  令人安心的吵闹中。

  少年的贤王,微笑着在月色中批阅着奏章。

  恍惚间,似有所感。

  一对柔软的、充满惊人弹性的触感,就那样从身后,枕垫上了他的后脑。

  原本中性强气、现在却显得娇柔妩媚的美人话声,就那样自身后幽幽飘荡了开来。

  “殿下......”

  明明久经锻炼,肌肤却依旧细腻的指尖,微微以暧昧的挑抹,摩挲着苏树的下颌。

  “不睡了么,凯妮斯?”

  倚靠着这般懂人心的饱满。

  苏树微笑着仰起了头。

  深赭色的眸子,顿时和银发美人那波光潋滟的,荡漾着媚粉色涟漪的瞳孔彼此对视了起来。

  凯妮斯轻咬着下唇,面颊上还带着些许余韵的酡红色,耳畔的鸟羽鬓发轻轻颤抖着。

  “您不躺在我身边......那床榻便没意义了呢。”

  嘴角的弧度,挑逗似地笑着。

  她俯下螓首,吻住了少年贤王的嘴唇。

  坐在凯妮斯的怀抱里,苏树尝试继续批阅着奏章。

  然而那些不安分的触感,很快将他从政务里拉扯了出来。

  挽住银发美人的双手,将她抵在了墙壁上。

  斯巴达的王庭,开始连绵地震颤不止。

  一墙之隔的图书室里。

  废寝忘食阅读典籍的、紫发的小魔女,坐在书堆里抬起了目光,面色几乎赧然酡红地望着......头顶的魔术光晶一阵晃荡摇曳。

  美狄亚:“......”

  克雷多斯殿下他,又和凯妮斯

  咕——

  这般事情,就那么让人沉溺不止吗?

  很......很舒服吗?

  凯妮斯听上去,似乎......很舒服。

  小魔女赧红着面庞。

  明明知道......没有人在看她,却用书本遮掩着自己的半张脸,整个人恨不得钻到书堆里面去。

  随着光晶的摇曳。

  美狄亚的呼吸,也稍微变得有些晃荡起来。

  身为魔术师那敏锐的感官,若凝聚心神,便似乎能够听到一些似有若无的动静。

  想听

  ——却又羞赧于去听。

  少年贤王大方地将图书室开放给了她,任她随意赏阅,平常更毫无保留地教授着她诸般魔术。

  她若在主人的家里,去听主人的墙脚,这......简直失礼!

  大腿厮磨着。

  面颊仿佛也在发烫。

  心跳得好快

  明明什么也没有看见,但,单凭诸般想象的画面,便让她一阵面红耳赤。

  美狄亚不理解,自己究竟在紧张什么。

  当做没听见就好了,这才是寄宿的礼仪

  明明......她一心一意喜欢的人,应该是伊阿宋才对。

  但,唯独这位殿下。

  小魔女美狄亚,不敢对上他的眸子。

  那般有如夺心摄魄的魔力、那深赭色的瞳孔。

  凝望着那双眼眸,魔女的心神便像是被漩涡搅动、而荡漾起了微妙的涟漪。

  没错。

  阿尔戈的所有英雄们,都被克雷多斯,被这位斯巴达的少年贤王,被他的学识与智慧、被他的谦逊与品行、被他的才能与坚韧,所彻底地征服了。

  他比阿尔戈号所有人叠加起来,还要更加的强大完美——他一个人,简直就是一支军队、一座城邦!

  这片大地,根本再也找不出,能比他......更富有魅力的男性。

  而且还是......和自己同龄的,少年。

  小魔女的心,灼热而炽烈地跳动着。

  ......诅咒。

  美狄亚身怀着,爱恋伊阿宋的诅咒。

  然而,持有着游星尖兵文明吞噬的特性,根本没有任何的诅咒,能够束锢到苏树的身上。

  那即便是那厄洛斯的爱之箭,亦在他潜移默化的影响之下,变得慢慢地、在小魔女的心房之间,挣脱松动了起来。

  不,不行

  ——不能那样。

  自己......明明喜欢的是伊阿宋才对。

  美狄亚的心底,这样努力地,反复地告诫着自己。

  然而

  手上的书本,逐渐被轻轻放下。

  缓缓地。

  一如这月余以来,每个感受到震颤的夜晚。

  小魔女的身躯,情不自禁地,开始往墙那边爬了过去。

  带着酡红的、赧然的脸色。

  她将耳畔,紧紧贴住了墙壁,精致的面颊上,浮现出一种焦渴般的神情——像是在沙漠里寻找着绿洲的、忍饥受渴的探索者。

  听闻着墙面的另一端传来的震荡、以及仿佛面对精彩戏剧的、观众激烈的鼓掌声。

  美狄亚双腿一阵发软,情不自禁地瘫坐了下来。

  这种事,总是无师自通的。

  想象着热烈的晚风,在自己的庭院里那样跌宕了一夜。

  亦如少女的指尖,挑抹撩拨着她那赧然羞涩的心弦。

  根本

  看不进去书了——

  地狱之门,终于落成。

  犹如小山般恢弘庞大、高达半百米的青铜色门扉,伫立在斯巴达环形层叠铁壁防线的最中央。

  自这半径百米的、环形战场的铁壁高处。

  迎着人们的热烈欢呼。

  苏树缓缓扯去了自己的长袍。

  辉煌灿烂的盔铠,带着流淌的金色,覆盖蔓延上了少年贤王的全身,将他整个人彻底包裹、缠绕——

  在人们集聚的目光中。

  天神般魁梧的圣躯,降临于世。

  阿尔戈众,都在魔术投影中,望见过苏树的这般天神形态。

  然而,唯有这般亲眼目睹,才能切身感受到,这究竟是何等令人心悸的伟力

  “好强......”

  伫立在高墙上,望着那主位的斯巴达之王化身的神躯,所弥漫开来的巍峨气场。

  英俊的金发青年,不由得轻声呢喃起来。

  作为阿尔戈号船长的他,几乎已经是屹立在凡人顶点的英雄,若论常态的筋力,伊阿宋更有自信与挚友赫拉克勒斯扳扳手腕。

  但......力量是一回事。战场上的厮杀,则是另一回事了。

  伊阿宋在阿尔戈号上,更多是起到纽带那般的作用。

  那般令人窒息的、如同修罗般的气场。

  正是从尸山血海、流血漂橹的战场中,所拼尽一切厮杀得到的,他战斗的升华凝聚。

  「斯巴达遭战争之恶魔突袭,一役死亡四万两千余,伤九万八千余。」

  文献史料上,轻飘飘的一句话,记载了这位少年的贤王曾经所经历过的、犹如地狱般的惨烈。

  而且

  “——克雷多斯殿下的这个形态,这究竟是?”

  「我就是,那名屠杀恶魔的恶魔。」

  「若想要了解这样的力量,便前来斯巴达吧。」

  克雷多斯五个月前的宣言,仍旧回响在耳畔。

  不仅仅阿尔戈的英雄们,所有前来斯巴达的恶魔猎人们,同样对此万分好奇。

  这幅如同天神降世的神躯,究竟是?

  “......诸神的赐福么?不,并非如此。”

  持着蛇杖的阿斯克勒庇俄斯,轻轻摇了摇头。

  “尽管看上去很圣洁辉煌,但其实这是魔术的涂装。”

  身为阿波罗之子的他,对于各种光辉的权柄尤其敏感,因而一眼便分辨了出来——这只是魔术的涂装罢了。

  “那种吞噬一切的感觉,更像是......恶魔的气息。”

  阿斯克勒庇俄斯的话,令得周围的英雄,脸色都凝重了起来。

  果然......么?

  他们未曾见过亚托克斯的血色形态。

  自然,也难以获知关于游星尖兵的真相。

  苏树这般的秘密,阿尔戈的英雄们,当然也不会自讨没趣地打听别人的底牌,那太冒犯了。

  但,这并不妨碍英雄们有所猜测。

  “屠杀恶魔的恶魔,其实是人类与恶魔的结合?如果是这样的话......”

  队伍里一向沉默寡言的阿斯克勒庇俄斯,面对这般人体改造上的秘密,也不由得感到心潮澎湃了起来。

  “——这说明,克雷多斯殿下他,突破了人类与恶魔的界限么?”

  这位医神,极其敏锐的意识到,这是一个从未被开阔的未知领域。

  如果人类,能够与恶魔结合,而使用恶魔的力量。

  那么,这将带来颠覆希腊大地的震荡。

  “他战斗时......想必自会见分晓,真是期待啊......”

  没有疑问、也没有好奇。

  在场的所有战士,除了苏树以外的最强者——赫拉克勒斯的心中,只是升腾起了磅礴的战意。

  他知道,苏树这般神躯形态,才是他真实的实力,平常鲜血飞溅的搏击不过是对练罢了。

  真想和克雷多斯,酣畅淋漓地打一场啊

  不过这般内耗,当然是不好的。

  既然如此。

  大英雄赫拉克勒斯,脸上浮现出了灿烂的、继而显得有些狂放的笑容。

  那就比一比,谁杀的恶魔更多好了!克雷多斯!

  “克雷多斯!”

  “克雷多斯!”

  “克雷多斯——”

  在这满城甲士、犹如排山倒海的欢呼声中。

  他每踏下一步。

  那来自战士们的欢呼,便更汹涌澎湃一分。

  或许......是巧合么?

  今天,是克雷多斯十三岁的诞辰。

  而「13」,正是帝皇的圣数。

  这屹立于此的地狱之门,便是斯巴达为王的诞辰,而献上的、最好的礼物。

  克雷多斯,将在他神圣的十三岁。

  指挥斯巴达人、指挥整个希腊大地,向着地狱,发动全面反攻的号角。

  他以魔术进行涂装的、曾经亚托克斯的天神战士外观。

  这般辉煌圣洁气质,还蛮像帝皇那金色大只佬。

  好像,还差点什么东西

  没错。

  ——就差个,黄金马......不,黄金王座了!

  苏树轻笑了起来。

  “亚托克斯......”

  “呵......只有装逼的时候才会想起我。”

  亚托克斯嘶哑的话声,缓缓在少年心底响彻而起。

  “再次确认了吧——没了我,你什么都做不成,克雷多斯。”

  “当然,”苏树笑着答道,“我已经没法失去你了。”

  “......啊↘,真是受不了你。”

  “肉麻,恶心。”

  沐浴于数万名战士的、那灼热炽烈的目光之中。

  降世的神主,对着地狱之门张开了双臂。

  辉煌灿烂的色彩,自脚下的虚空寸寸交织蔓延而起,在苏树的身后,化作了一座狰狞而神圣的、镶嵌着无数颅骨的黄金王座。

  迎着战士们,震天铄地、排山倒海般的热烈欢呼。

  斯巴达的无冕之王,支着两侧的扶手,缓缓坐落进了这王座之上。

  坐落进了,亚托克斯的怀抱之中。

  “战士们。

  “斯巴达的荣光,照耀着你们

  “启动!出发!前进!

  犹如最终审判的宣告般。

  斯巴达的王,发出了他贯彻天际的怒吼。

  “——碾碎祂们!!!”

  嗡

  随着人们念头的汇聚与层叠的颂念声,随着神代磅礴的精纯魔力被灌注投入这规模庞大的魔术礼装。

  巨大的青铜门扉震荡颤抖,整座地狱之门被彻底启动。

  门扉之中,生灭的雷霆不断窜动而起。

  色彩幽邃的裂隙,就那样徐徐张开着——仿佛有如一柄看不见的刀锋,在世界的壁障之上,缓缓切割出了一道崎岖而狰狞的伤口

  大地之上,充斥着鸟语花香、铺满着如茵的绿草。

  天空之中,漂浮着各式各样、千奇百怪的门扉。

  一片堪称风景如画,却极其诡异的领域之中。

  正是,名为「地狱」之所。

  成百上千只的、诸般状貌畸诡之物,嗅闻到了人类那可口的气息,从这片地狱的四面八方蠕行滚动而来,汇聚在了一道即将撑开的、地狱裂隙的后方,饥渴难耐地等待着。

  斯巴达的地狱之门前。

  数万人、数十万人的念头汇聚,颂念的话声此起彼伏。

  他们在,呼唤地狱。

  人们从未如此渴求着——渴求着那地狱的裂隙,在自己面前降临。

  而,恶魔们则感受到了

  ——感受到了,外面堆叠的,无数鲜活的血肉,正散发着无比诱人的芬芳,等待着祂们去捕食、去撕咬、去品尝......!

  带着难以遏制的嗜血欲望。

  地狱无数的恶魔,开始向着这道规模似乎无比庞大的裂隙,纷至团聚而来。

  不稳定的裂隙,缓缓张开着——

  一只如同肉山般魁梧,浑身囊肿的血肉中镶嵌着无数狰狞眼球的恶魔,碾碎了那些无名的杂兵,将其吞咽进了自己的体内,一路蠕动挤到了地狱裂隙的最前端。

  似乎察觉到了,在那裂隙之后,无数人类所散发出的美味芬芳。

  祂的一只肿胀的、畸诡的眼球,饥渴难耐地眨动着,望向了那缓缓张开的,终于有一个拳头大小的裂隙,想要仔细观察一下,外面究竟有多少好味。

  未曾料到,正在此时

  噗嗤——

  毫无征兆地,一柄辉煌灿烂的圣剑,陡然自那幽邃的罅隙中径直突刺而出,猛地贯穿了祂的眼球。

  Aieeee——!!!

  在眼之恶魔,那难以理解事态的惨叫与嘶鸣声中。

  被盔甲所笼罩,却仿佛在狞笑着的——看上去,比恶魔还要凶残暴虐无数倍的一张脸,浮现在了裂隙的入口前。

  “你们好,这里是......克雷多斯/亚托克斯。”

  太慢了

  张开得,太慢了!

  苏树伸出双手,捏住了地狱裂隙的边缘。

  在两界的空间上,打出一个洞,这很困难——因为根本找不到墙在哪儿。

  但打出洞后,将其填满、扩充,并用魔力维持,驱走那世界想要修复它的本能,便相当容易了。

  撕拉——

  苏树双手一撑,猛地撕开了地狱的裂隙。

  “觐见吧!污秽的蛆虫们!”

  背后一对辉煌灿烂的金色双翼,舒展铺开。

  他整个人径直腾飞而起,跨越了两界的裂隙。自下而上地,抬手劈出一剑——犹如切豆腐那般,劈斩开了眼之恶魔,那犹如肉山般庞大的身躯。

  噗嗤——!

  如同不要钱的番茄酱那般。

  稠浓的鲜血,在鸟语花香的地狱内,四散爆溅开来!

  恶魔们,几乎凝滞地望着。

  望着那庞大的地狱裂隙,以前所未有的规格、逐渐张开,蔓延——

  旋即,从中钻出了无数披拂着甲胄的人类。

  早已厉兵秣马的战士们,径直望向了身前的恶魔们。

  他们的面庞上,旋即浮现出了,一种无比残忍而嗜血的笑容。

  这笑容

  似曾相识。

  那是曾经恶魔们,屠戮人间时,嘴角会裂开出的笑容。

  恶魔:❓

  是不是......有什么地方搞错了?

  不......不不不不!到底哪边才是地狱?!

  “蛆虫们!一切战术转换家!”

  克雷多斯/亚托克斯扑腾着双翼,张狂地大笑着。

  不必再担忧破坏任何的建筑!

  不必再担心误伤任何的平民!

  只需要享受最纯粹无瑕的屠戮!释放最毫无顾忌的怒火!

  “曾经,我抵御虚空!如今!我欢迎祂!”

  亚托克斯持握着巨剑,发出着震耳欲聋的咆哮。

  “啊!地狱简直才是我的家!克雷多斯!”

  “深有同感。”

  层叠的话声,自魁梧的身躯缓缓荡漾传出。

  极度的暴虐嗜杀,与极度的理智冷静。

  亚托克斯与克雷多斯,两位弑神者,彼此几乎于完美地融洽在了一起。

  这将是......一场屠杀!

  大灭的形态,彻底毫无顾忌地展开。

  魔剑与少年结合而成的伟岸神躯,犹如一道绞肉的旋风般,以身先士卒的、斯巴达王的身份,厮杀进了无数恶魔纷至而来的战场。

  “随殿下

  “冲——锋——!!!”

  斯巴达人吹动了号角。

  人类军队的怒吼,第一次在地狱响彻而起。

  希腊最为精锐的恶魔猎人、斯巴达人的大军、以及各个城邦前来支援的战士。

  在风景如画的、鸟语花香的地狱之中,彼此双方的战线,彻底碰撞交接在了一起。

  杀戮。

  仿佛毫无止境的杀戮。

  从白昼,到黑夜。

  地狱的血月,在这地狱的天穹缓缓升浮而起,衬映得那些天空中漂浮的门扉,有一种异样的畸诡感。

  猩红的月芒倾洒而下,并不比大地的颜色更加鲜艳。

  食腐的恶魔鸦群在高空盘旋,深邃的天空被浸染得浓郁如血,绯色的妖异之月似是凝望着这片地狱的疆土。

  地狱的裂隙前响彻着人类军队的怒吼,恶魔们的尸体层叠堆积成了一座无尽的战丘。

  随着绞肉般的屠戮。

  恶魔们那羸弱简单的思维,仿佛也感受到了畏缩和怯懦,而不断向后败退着。

  人类仿佛毫无止境、不知疲累地杀戮着。

  地平线尽头涌来的恶魔,被那些倒退溃逃的恶魔们挤压成了一团血肉,场面混乱不堪。

  斯巴达的战线,无比稳步推进着,他们准备要在地狱里建立起稳定的据点。

  咆哮怒吼着的、具备着名讳的恶魔,抬起骨质的尖刀,将一名最前线的斯巴达战士,胸口径直捅穿了开来。

  明明......放在以往。

  这般羸弱的人类,受到这样堪称致命的伤势,立马就会挣扎死去,变成自己的一道甜点。

  然而

  眼前的斯巴达战士,陡地犹如回光返照般,浑身涌出了磅礴的气力,骤地折断了祂的骨刀。

  在骨之恶魔,那几乎凝滞的目光中。

  眼前斯巴达的战士,对天发出了咳血的怒吼。

  他在呼唤——

  呼唤他的神,他的主,给予他注视,赐予他垂爱!

  他呼唤的,是阿瑞斯的怜惜吗?

  不,阿瑞斯的怜惜,根本没用。

  整个斯巴达,究竟谁才会垂爱战士们,答案早已......再清楚不过。

  “尊敬的克雷多斯·斯巴达!

  “您是战争之主!

  “您是勇气之神!

  “您是世间一切力量与荣耀的化身!

  “您麾下忠实的斯巴达战士,在此祈求您的赐福!”

  轰——

  猩红如血般的气焰,自战士周身弥漫而起,爆涌而出。

  在骨之恶魔,那茫然的目光中。

  祂所刺穿心脏的,这名斯巴达的战士,胸口骇人的致命伤,顷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如初。

  他浑身肌肉骤地拢起,本就魁梧壮硕的身形,再度膨胀了一大圈,猛地投击出手上的长矛,而径直贯穿了骨之恶魔的心脏。

  恶魔:❓

  这是......什么?

  祂们那被嗜血的本能所支配的思维,完全难以理解这样畸诡的事态。

  到底......谁才是恶魔?

  这样的事态。

  不断在整片,犹如绞肉磨盘般的地狱战场上,四处发生着。

  血祭圣剑,颅献神座。

  每一具恶魔的尸体,都是斯巴达战士的战利品,亦是克雷多斯殿下的朝贡品。

  斯巴达的大军,以恶魔的血肉,向苏树进行着献祭。

  苏树的赐福,在整片战场如雨般降下。

  斯巴达之王,赐予了他的战士们节节攀升的勇气与力量,将他们升华为了自己的神选。

  杀的恶魔越多,越勇猛,便能被提拔出来,成为他的冠军。

  那些看到斯巴达人如此施为的恶魔猎人,也带着羡艳的表情,开始进行着效仿。

  沐浴着苏树的赐福,战场呈现出了几乎一片倒的屠杀。

  那象征着勇气之神,克雷多斯的血色光芒,在地狱的疆土上,不断地蔓延了开来。

  被精挑细选出的、最为精锐的战士和恶魔猎人们,冲杀进了地狱之中。

  剩下的士兵们,则留守在了斯巴达的那一端。

  一些侥幸逃过的恶魔,在绞肉的磨盘边缘畏缩蠕行着,从地狱裂隙穿了过来,想要在门的对面,偷一些小食吃。

  然后。

  祂们在广袤的、圆形的战场上,看到了犹如铁壁一般,严正以待的军队。

  恶魔:❓

  苏树魁梧的神躯,端坐在了地狱战场的王座之上。

  暴盛的血光和雕浮的颅骨,不断在他的黄金王座之上生成蔓延。

  那是汇聚而来的磅礴信仰,和战士们献祭的魔力。

  此时此刻......已经不需要他去亲自屠杀了。

  苏树在消化着这狂涌而来的力量,压制着自己的暴虐。

  亚托克斯兴奋地咆哮着,它以游星纹章的特性大口地吞噬这这些信仰和魔力,恶魔们的惨叫更是带给了它难得的惬意与舒爽。

  黑发的少年,端坐在地狱的天穹之上,整个战场的最高点。

  那道王的、金色的身影,便仿佛能给予了战士们无穷的勇气与力量。

  终于

  不知恐惧的恶魔们,也被杀得胆寒而溃逃。

  再之后,是倒映在斯巴达之王眼中的,一场屠杀。

  亦如恶魔涌来的海潮般,倒涌而去——

  随着整片战场,被清扫殆尽。

  犹如小山般高的恶魔尸体,被堆叠在了地狱之门的旁边。

  地狱之门,每次开启和闭阖,都会通往随即的区域,所以要努力维持着它的稳定运行。

  恶魔的尸体,正是上好的精纯魔力源,可以用来填充维持地狱裂隙的展开,以充当地狱之门的燃料。

  恶魔的血,亦是珍稀的魔术材料,可以用来刻画各种法阵。

  恶魔的骨骼与皮肉,更是可以用来制作成各种武器和防具,魔兽还要去费心费力地追捕,而恶魔完全会自己上来送!

  恶魔,简直是珍贵的资源啊!

  夜幕之下,伫立于铁壁之上,苏树无比满意地望着这一幕,取得战果比他想象得还要好。

  这一役,斯巴达方的死伤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他的精神,直接监控着整片战场,所有信仰着他的斯巴达战士,一旦陷入劣势,他便会直接给他们就地赐福、开挂——让诸般有名有姓的恶魔破口大骂,斯巴达之王没有武德。

  就算那种,连他的赐福都救不回来的伤势。

  地狱之门外,还有全希腊最精锐的医疗团队,阿斯克勒庇俄斯作为主治医师,断手断脚都给你就地接好,腰子没了都催生再长一个。

  只可惜,那些最棘手的、具备着理智和名讳的恶魔,根本不敢来找苏树这杀神的麻烦。

  剩下的,几乎只有本能的恶魔杂兵们,自然演变成了一面倒的屠杀。

  没办法,毕竟是地狱的主场。

  恶魔们能复活,祂们有地狱的钟爱。

  那,苏树只能把自己给搬过去压阵了。

  他就是战士们的泉水。

  他所伫立之地,即为「斯巴达」。

  如今在斯巴达城邦的正中,张开了规模前所未有的地狱裂隙。

  各城邦传来的消息称,他们今天受到的、恶魔侵扰的频率,相较于以往要低了太多。

  苏树也得以验证了自己的想法——他直接把整个地狱的网道都给占了大半,那些恶魔想要降临人间,只能走斯巴达这里的通道。

  地狱源源不断的攻势,必还将如潮般涌来,但斯巴达人,现在没有任何人会对此畏惧。

  让整片希腊大地,都开始传颂起了克雷多斯勇气之神的声名。

  那些没有信仰他的、外来的战士和恶魔猎人们,经此一役,也对苏树产生了如潺潺溪流般的信仰之情。

  清洗着,让人心潮澎湃的血腥气。

  轮流地,大军镇守交班在地狱之门前。

  斯巴达欢呼着庆祝大胜,庆祝克雷多斯殿下的诞辰,整座城邦张灯结彩。

  取之于恶魔,用之于恶魔。

  简直是天才般的永动机!

  奥林匹斯,应该给自己颁发诺贝尔奖!

  夜空无云,繁星璀璨。

  伫立在铁壁的最高处,苏树缓缓抬起了视线,望向了那高耸入云的奥林匹斯神山。

  他的目光,似乎穿透了那些缥缈的云雾,径直投往了那一座,圣火飘摇的战神神殿。

  他知道。

  那位前战神,一定在注视着自己。

  对着奥林匹斯山的方向。

  黑发的少年贤王,缓缓抬起手,暴虐地笑着,抹过了自己的脖子。

  “●你妈,阿瑞斯。”

  他笑着说。

  “我迟早要把你的头拧下来,塞进你的●眼里。”

  望着飘扬的火焰中,那黑发少年脸上浮现出的狞笑。

  听闻着他,那堪称终极侮辱的言语。

  嘭——!

  阿瑞斯猛地一砸桌面,震荡得身前的葡萄美酒都挥洒了出来。

  “克!雷!多!斯!!!”

  披拂着血色盔铠的黑发美人,猛地一招手,炽热如岩浆般的神力爆涌弥漫,汇聚出了一柄通体赤红的长枪。

  她抬起手,只要将其击出,便能在斯巴达制造出有如通古斯大爆炸般的袭击,彻底将那狂妄的小子,连同他那座城邦,碾碎爆破为一堆废墟。

  手腕颤抖之间。

  女人熟悉、娇柔妩媚的话声,幽幽响彻在了阿瑞斯的耳畔。

  “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那样做,我亲爱的姐姐。”

  雅典娜似笑非笑着。

  “去你妈的!雅典娜!”

  阿瑞斯猛地抬手,便要将长枪投射而出。

  轰——

  战神殿穹顶的深空,猛地降下了一道神雷,劈碎了阿瑞斯手上的火焰长枪,将她整具身躯电得外焦里嫩。

  “......下次,就不是警告了。”

  肃穆的、冰冷的、毫无任何感情的机械话声,在战神殿内响彻而起。

  “宙——斯——!!!”

  抓挠着凌乱的长发,阿瑞斯朝天空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怒吼与咆哮。

  “你究竟想要干什么?!你忘记了自己身为旗舰的职责吗?!为了这群羸弱的、像是虫子一般的人类,你根本不顾及我们的族群了吗,你连奥林匹斯都想要毁掉了吗?!”

  天空,没有任何回应。

  “操!操!操操操!!!!”

  阿瑞斯癫狂地扯着自己的头发,原本她根本不相信,克雷多斯一介虫子般的人类,能拿自己怎么样。

  但,短短的几个月过去了,这小子力量提升的速度,即便是身为机神的她,也感到了十足的心悸。

  那些羸弱的人类信仰,她根本不在乎,但对方和游星尖兵的契合度,似乎前所未有地高。

  ......这还了得?

  阿瑞斯脸皮抽搐着,她恍惚像是要真的想象到,克雷多斯那把自己头给拎下来,再塞进自己●眼里的画面。

  阿瑞斯无比清楚。

  ——那家伙,真的做得出来。

  “我的笨姐姐哟......”

  雅典娜,似笑非笑地道。

  “宙斯,不准你对克雷多斯动手,没错。

  “但,它并没有不准,克雷多斯对你动手。

  “如果,克雷多斯遏制不住愤怒,而选择对你出手,你便可以进行防卫。

  “即便是宙斯,也无法抵御祂的底层法则,去阻止你根除舰群的威胁。”

  “你说这屁话有什么用!雅典娜!”

  黑发美人暴躁地咆哮起来。

  “克雷多斯,他根本理智得不行!你也看到了!你这●子都他妈在梦中勾了一年了,有用吗?他凭什么会愤怒得失去理智,他凭什么会对我出手?!”

  “没用......么?”

  轻柔抚按着自己的小腹。

  橘发美人的面庞上,露出了一种诡秘的笑容。

  “呵......我从他那里,被灌注得到了很多呢。

  “他的情感、他的愤怒、他那颗炽热激烈的「心」。

  “我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要从我的机神核心里,诞生出来了。”

  “你......?!”

  阿瑞斯脸皮抽搐地望着自己的妹妹。

  “嘘......”

  雅典娜抵住了自己的嘴唇。

  “不要说。”

  橘发的美人,带着诡秘的微笑。

  “想让克雷多斯对你出手,其实......方法很简单哦,姐姐。

  “他最在乎的东西,在你的手里。”

  “你是指,维吉尔?”

  阿瑞斯不屑一顾,

  “家人,有用吗?他可是一城之主!那样弑父的仇恨都被忍耐下来了,我不相信他会因为一个弟弟,就彻底破防。”

  “那是因为,你根本不了解他。

  “而我,很了解他

  “——这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了。

  “他绝对,”

  雅典娜微笑着说,

  “——绝对忍不住的。”

  话音落尽。

  战神殿内,迎来了长久的沉默。

  阿瑞斯的神情,恍惚了一会儿。

  她低垂下眼睑,将视线径直投向了,地底那道黑色的、已经被改造了大半的人型。

  维吉尔。

  不再需要他,成为最强

  阿瑞斯现在,只想立刻杀掉那个少年,以除后患。

  雅典娜的身影,缓缓消散殆尽。

  “克雷多斯......”

  黑发的美人,端坐在战神殿的王座之上。

  精致面庞上的狰狞伤疤,犹如蜈蚣般蠕爬了起来。

  她狞笑着道。

  “我要让你,见识到真正的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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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或后天,番外应该就写完了。

  叔叔纸不够用了属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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