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这片大地 1/1
作为究极反派的牌面还是很足的，含金量堪比S6登顶的第一个王者。
苏树浏览着自己的属性，阿尔文如今的这般面板，若对上圣杯战争中稍弱一些的从者已是毫不逊色。
虽说......他也知道，型月里面板基本上就是个摆设，宝具和外挂才是决定胜负的关键。
实际上真打起来，大家都乱放光炮制造煤气爆炸。
不过，这样的面板已经极其夸张了，要知道——苏树现在只是个八岁的正太。
堪称人形幼龙的他如今已经是力能扛鼎，拳可透石。饶是那些成名已久的骑士看见了都要惊呼一句：“这特么八岁？！”
在「究极生物」天赋的加持之下。
来自幻想种的血脉，可谓赋予了苏树字面意思上熊的力量、鹰的眼睛、豹的速度、狼的耳朵......并非参照于寻常的野兽，而是以神代的魔物作为标准。
诸般最优越的物种特性汇聚于一身，只要想甚至还能发育出一对翅膀。
无需任何刻苦的锻炼、修行、研习，只要还维持着呼吸就会不断变强，这便是身为究极生物的优越性——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朝着名为完美的境界不断迈进。
随着年龄的增长，苏树还有着广袤的进步空间，属于是真正意义上的未来可期。
只是，和周遭的这些豪华词条相比
面板上的某一条，稍微显得略有些格格不入——
「幸运：E」
“啧，”苏树望着那刺眼的一项，“居然是幸运E啊......”
“这是在暗示我适合去当个枪兵么？”
不得不说，系统的确是懂反派的。
命好的话，那就不该是反派而是主角了。
这样想着。
银发少年不由低垂下视线，望向了城堡底端那宽广的习武场。
虽说是剑法比较符合苏树这般东方人的审美。
但，系统好像在暗示自己去学枪？
这般纠结之间。
一具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了苏树的背后。
伴随着老者那温醇的嗓声。
一只遍布着伤痕与老茧的粗糙手掌，轻轻地按在了少年的肩膀上。
“阿尔文，你似乎心不在焉？”
“父亲。”
苏树不必回头便知道是老爹伏提庚，可即便有着犹如豺狼般警觉的感官，他居然也未丝毫察觉到伏提庚的靠近。
双方的实力显然不在同一个层面上。
他转过身，望向了面前身形魁梧的老者。
映入眼帘的是伏提庚脸上那温和的笑意。
若忽略他那过于高大的身材，眼前令着无数人胆寒的卑王，此时此刻就仿佛只是一位寻常和善的邻家老人。
假使外人望见这幅场景。
任谁也无法相信在少年面前态度亲和的老者，便是让整座不列颠岛颤栗不息的魔龙吧？
唯独在自己的儿子面前。
这位千夫所指的卑王收敛起了所有的锋芒。
对着银发的老爹，苏树微微颔首行礼。
“我在看窗外的风景。”
“有心事？”
“魔术上的学习遭遇了些许瓶颈，”苏树直白言道，“摩根女士也似乎对我有所疏远。”
“只要是这不列颠岛上有的东西，尽管开口，即便是天上的星星为父也为你摘来。”
老者一脸温和地说着万分夸张的话，语气则与之相反地轻描淡写。
摘星星什么的，听上去很浮夸。
但苏树却知道，伏提庚真的做得到
以残暴著称的卑王，夺据岛中央的伦蒂尼姆城至今已近十载。
不列颠这颗最为耀眼的都市明珠被伏提庚篡于掌中，国家首都沦陷于蛮夷叛军，堪称凯尔特人的奇耻大辱。
千夫所指、万人唾骂......人们对于伏提庚的声讨可谓是罄竹难书。
然而骂归骂，这些年却根本没有任何领主或骑士胆敢真的现身讨伐，其泱泱凶名可见一般。
除此之外，更让人在意的是
苏树并不清楚，究竟是什么动力在支持着这名年迈的王者，甘愿冒天下之大不韪，担负遗臭万年的骂名也要引入蛮夷，篡夺自己亲兄弟的王位。
尤瑟根本不是伏提庚的对手。
若伏提庚真是谋权的卑劣之王，又何必要等到这般迟暮将朽的年岁才举兵叛逆？
不近美色、不恋财帛、不慕权柄
明明率领异族大军却立有严明的军纪，与其说是在四处征讨城池不如说是在驱赶凯尔特人远离。
对于嗜血的屠戮也全无兴趣，残暴二字可谓名不副实。
更不存在要复仇之类的动机。
......那，他究竟是为了什么在坚持？
可惜，无论是旁敲侧击还是直言不讳，苏树曾经对此多次发问。
伏提庚却从不回答，只是笑着揉他的头道。
“你长大了自然就明白了，阿尔文。”
时间会给出答案么
时间啊
这世上没有比时间更残忍的东西。
即便是吞噬光芒的魔龙，也要在时光长河的洗刷之下浸染上名为衰老的颓态。
伏提庚·潘德拉贡。
这个男人已经很苍老了。
面庞的褶皱、手臂的伤痕、斑白的鬓发、浑浊的瞳孔
这些岁月留下的痕迹全都出卖了老人所经历的沧桑时光，然而那魁梧身躯中所蛰伏的气势依旧如渊如狱。
面对着这位年迈的王者，苏树只感到自己像是面对着巍峨的山峦，让人无法生出丝毫的撼动之心。
「如同大地一般厚重的人物」
这便是苏树对于伏提庚的评价。
而对于来自父亲的问询。
银发少年也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我并没有想要的礼物，”苏树顿了顿道，“却有几个冒昧的念头，想要恳请父亲准许。”
“但说无妨。”
“我想要出门看看，还有习武。”
话音落尽。
老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揉了揉儿子的脑袋，半晌之后，伏提庚方才望向了窗外，缓缓言道。
“早时你身躯还未长成，习武容易伤了筋骨。
“到了如今的这般年纪，倒也有了适宜的体格。
“这件事，为父没有意见。
“只是阿尔文，你要出门......”
卑王的话声如余火渐熄，没了后音。
苏树却早已明白老爹想说什么。
——自己的身份，实在是太过敏感了。
「卑王伏提庚之子」，这身份若是不小心暴露出去立刻便会召来大批骑士的围杀。
伏提庚自不能时时刻刻护在他的身边。
若派遣军队护驾那更是不可取的招摇。
因此八年以来，苏树从未踏出城堡一步。
“抱歉，一直没能让你出门，这是为父的错。”
明明是生性活泼的少年却要被束锢于城堡的高阁，即便明白这是为了保护他而不得已为之，伏提庚身为父亲也不由得对儿子心生愧疚。
因而虽然凶险，他也没有立刻拒绝苏树的请求。
“家里你想要什么都有，为什么突然想出去走走？”
老人想听听自己儿子的理由。
闻言的银发少年偏过目光，眺望向了艳阳之下的这片大地。
他的视线并没有停留在这恢弘的伦蒂尼姆城之内，而是翻越过了高耸的城墙，望向了更加遥远的地平线。
世间的一切似乎仍旧欣欣向荣。
正如这万里无云的明朗晴空，少年的心亦无法被任何事物所束锢。
“没有用双脚丈量过这片大地，就无法真正了解这个国家吧？”
苏树轻声说。
“我想要出门游历，只因为想要亲眼看一看这不列颠的模样。”
被神代所钟爱的不列颠啊
尽管正面临着真以太的消退，这片大地的魔力仍旧充盈无比。
就像是偷食的鼠鼠钻到了油缸里，这空气之中所蕴含的高浓度魔力，对苏树这般依靠小源施术的现代魔术师而言近乎于奢靡。
真以太充盈的神代近在眼前！
不列颠的幻想种分布、植作与魔兽的特性，以及神代衰退的真相
苏树实在有太多的课题想要研究了！
那些脑海之中的诸般构想，束锢于城堡的高阁中自然难以实现。
他在时钟塔根本无从接触到神代的物景，这般珍稀的机会，不用来进行调查研究简直是暴殄天物！
除此之外的另一层原因是，如果觉醒的是个刺猬猫系统，十有八九费拉不堪，模拟结束的奖励也完全没法让人指望。
正如苏树回答二世的那些话，亦是他的真实想法。
他从来不将希望寄托于虚妄之上。
因而苏树如一团浸水的海绵般贪婪地研习着一切未知之物，或许这具身躯的力量只犹如黄粱一梦，但模拟中所获得的知识与经验却是真实不虚。
并非是作为魔术师。
而是作为人类，渴求着探索神秘的未知，那样发自内心的冲动。
知性。
这才是谁也无法夺走的、真正属于自己的东西。
望着银发少年有些出神地眺望向窗外。
其眼中的希冀之色让伏提庚的神情一阵恍惚。
作为卑王的他，如何能分辨不出一个人话语中的真情假意。
正因如此，伏提庚才知道——阿尔文是认真的。
真正地了解这个国家......吗？
作为卑王的自己，又何曾想过要去了解这个国家。
治国者为王。
神代衰退的事项几乎占据了他所有的精力，因为太过于关注天意而让伏提庚对于脚下这片大地熟视无睹，卑劣的王者亦先是王者，到头来......他作为王的觉悟甚至还不如一个孩子。
......何等惭愧。
面对银发少年那掷地有声的回答，伏提庚不由得有些怔神。
阿尔文的优秀实在远超他的预料，可儿子若要走上守护不列颠的这条断头路，身为父亲的自己又当如何自处？
......半只脚踏进棺材的老家伙就不要拦路了，便交给年轻人自己选罢。
“你想要出门那便出门吧，阿尔文。我相信你行事自有分寸。”
老人闭上了铁灰色的浑浊瞳孔。
“只是在那之前，你需要尽心学习自保的手段。
“须知人身死如灯灭，只要活着便一切皆有可能。唯有明白了生命的可贵，方才能够具备舍弃一切的决心。
“去学习吧——学习如何竭尽全力地活下去
“这便是为父交予你的第一课。”
——————————
阿尔文，你爹我年轻时，也是个不折不扣的红颜美少年呢。
加个更先，没什么理由，就是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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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苏树望着那刺眼的一项，“居然是幸运E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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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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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的实力显然不在同一个层面上。
他转过身，望向了面前身形魁梧的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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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独在自己的儿子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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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银发的老爹，苏树微微颔首行礼。
“我在看窗外的风景。”
“有心事？”
“魔术上的学习遭遇了些许瓶颈，”苏树直白言道，“摩根女士也似乎对我有所疏远。”
“只要是这不列颠岛上有的东西，尽管开口，即便是天上的星星为父也为你摘来。”
老者一脸温和地说着万分夸张的话，语气则与之相反地轻描淡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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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列颠这颗最为耀眼的都市明珠被伏提庚篡于掌中，国家首都沦陷于蛮夷叛军，堪称凯尔特人的奇耻大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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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瑟根本不是伏提庚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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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无论是旁敲侧击还是直言不讳，苏树曾经对此多次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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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吞噬光芒的魔龙，也要在时光长河的洗刷之下浸染上名为衰老的颓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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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男人已经很苍老了。
面庞的褶皱、手臂的伤痕、斑白的鬓发、浑浊的瞳孔
这些岁月留下的痕迹全都出卖了老人所经历的沧桑时光，然而那魁梧身躯中所蛰伏的气势依旧如渊如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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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是苏树对于伏提庚的评价。
而对于来自父亲的问询。
银发少年也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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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落尽。
老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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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如今的这般年纪，倒也有了适宜的体格。
“这件事，为父没有意见。
“只是阿尔文，你要出门......”
卑王的话声如余火渐熄，没了后音。
苏树却早已明白老爹想说什么。
——自己的身份，实在是太过敏感了。
「卑王伏提庚之子」，这身份若是不小心暴露出去立刻便会召来大批骑士的围杀。
伏提庚自不能时时刻刻护在他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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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八年以来，苏树从未踏出城堡一步。
“抱歉，一直没能让你出门，这是为父的错。”
明明是生性活泼的少年却要被束锢于城堡的高阁，即便明白这是为了保护他而不得已为之，伏提庚身为父亲也不由得对儿子心生愧疚。
因而虽然凶险，他也没有立刻拒绝苏树的请求。
“家里你想要什么都有，为什么突然想出去走走？”
老人想听听自己儿子的理由。
闻言的银发少年偏过目光，眺望向了艳阳之下的这片大地。
他的视线并没有停留在这恢弘的伦蒂尼姆城之内，而是翻越过了高耸的城墙，望向了更加遥远的地平线。
世间的一切似乎仍旧欣欣向荣。
正如这万里无云的明朗晴空，少年的心亦无法被任何事物所束锢。
“没有用双脚丈量过这片大地，就无法真正了解这个国家吧？”
苏树轻声说。
“我想要出门游历，只因为想要亲眼看一看这不列颠的模样。”
被神代所钟爱的不列颠啊
尽管正面临着真以太的消退，这片大地的魔力仍旧充盈无比。
就像是偷食的鼠鼠钻到了油缸里，这空气之中所蕴含的高浓度魔力，对苏树这般依靠小源施术的现代魔术师而言近乎于奢靡。
真以太充盈的神代近在眼前！
不列颠的幻想种分布、植作与魔兽的特性，以及神代衰退的真相
苏树实在有太多的课题想要研究了！
那些脑海之中的诸般构想，束锢于城堡的高阁中自然难以实现。
他在时钟塔根本无从接触到神代的物景，这般珍稀的机会，不用来进行调查研究简直是暴殄天物！
除此之外的另一层原因是，如果觉醒的是个刺猬猫系统，十有八九费拉不堪，模拟结束的奖励也完全没法让人指望。
正如苏树回答二世的那些话，亦是他的真实想法。
他从来不将希望寄托于虚妄之上。
因而苏树如一团浸水的海绵般贪婪地研习着一切未知之物，或许这具身躯的力量只犹如黄粱一梦，但模拟中所获得的知识与经验却是真实不虚。
并非是作为魔术师。
而是作为人类，渴求着探索神秘的未知，那样发自内心的冲动。
知性。
这才是谁也无法夺走的、真正属于自己的东西。
望着银发少年有些出神地眺望向窗外。
其眼中的希冀之色让伏提庚的神情一阵恍惚。
作为卑王的他，如何能分辨不出一个人话语中的真情假意。
正因如此，伏提庚才知道——阿尔文是认真的。
真正地了解这个国家......吗？
作为卑王的自己，又何曾想过要去了解这个国家。
治国者为王。
神代衰退的事项几乎占据了他所有的精力，因为太过于关注天意而让伏提庚对于脚下这片大地熟视无睹，卑劣的王者亦先是王者，到头来......他作为王的觉悟甚至还不如一个孩子。
......何等惭愧。
面对银发少年那掷地有声的回答，伏提庚不由得有些怔神。
阿尔文的优秀实在远超他的预料，可儿子若要走上守护不列颠的这条断头路，身为父亲的自己又当如何自处？
......半只脚踏进棺材的老家伙就不要拦路了，便交给年轻人自己选罢。
“你想要出门那便出门吧，阿尔文。我相信你行事自有分寸。”
老人闭上了铁灰色的浑浊瞳孔。
“只是在那之前，你需要尽心学习自保的手段。
“须知人身死如灯灭，只要活着便一切皆有可能。唯有明白了生命的可贵，方才能够具备舍弃一切的决心。
“去学习吧——学习如何竭尽全力地活下去
“这便是为父交予你的第一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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