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容许不下的幸福
一锅清炖当然无法满足那犹如深渊般的王胃。
妄图使用糖衣炮弹腐蚀Saber的苏树，直接敞开了自己的伙食供应，各种精心收集的野味全都好像五饼二鱼似的从影子里冒了出来，看得少女眸子里直冒星星。
“吃顿饭我还是请得起的，都是从森林里采集的食材所以不必顾忌。”
“我......这怎么能好意——
半个时辰后。
“......嗝儿~”
享用完餐后浆果的金发少女，终于揉着肚子平躺在了麦堆之上，心满意足地发出了一声惬意的腹鸣。
“啊啊......这辈子都从来没有这么满足过，即便现在就死掉我也完全无憾了。”
“是么......”
苏树望着自己储物阴影之中被消灭大半的库存，那可是足够三个成年壮汉吃半个月的份量。
好家伙，不列颠灭亡的真相找到了。
“真是让人羡慕的好胃口。”
的确，能吃是福。
只不过......看Saber这贫瘠得像是男人般的身材，这些脂肪究竟都被消耗到哪儿去了呢？
不列颠未解之谜了属于是。
但古语有云，胸不平，何以平太下？
或许是因为她，胸怀着天下太平的愿景吧
坐在少女的身侧，苏树以手轻轻抹过剑身上的豁口。
遍地都是折断的木剑，他捡起的这一柄却从头用到了尾，连道可见的裂痕都没有。
掌握魔力放出的强化技巧便能令草木流石皆可为器，苏树的影之属性更能为其附加上「隐匿」、「寂静」、「视效扭曲」等特性，虽不及宝具的那般锋芒无匹，但也堪称是武器大师了。
阿尔托莉雅正是在这一点上落入了下风......剑身碰撞相交之间，苏树的魔力侵蚀了她的魔力，继而导致战时一旦拉长，剑身劣化，她便必定陷入颓势。
“相信，你自己也察觉到了吧。
“我们之间的差距，其实并没有大到那样夸张的地步。
“尽管我的剑技比你更精进，但你会落败的原因更在于：你太过保守了，阿尔托利斯——你总是一昧地在防守，几乎不使用杀伐性的招式。”
少女歪了歪脑袋。
“但你不是我的敌人呢，阿尔文前辈，若不小心受伤了处理起来可是会很苦恼的。”
“那你自己受伤呢？”苏树质问道，“别人受伤不行，你自己受伤便无所谓么。”
“我可以恢复嘛，悄悄告诉您哦，我的体质天生就这么耐揍哦~”
用粗糙的麻布擦拭着脸上的血痕，她的话语轻松中又夹杂着雀跃，似乎一点都不存在有关于落败的苦恼。
苏树沉默了片刻。
就是这样从不考虑自己的性格，才会导致你的悲剧啊
“......被揍了还表现得这么开心，你不会有什么古怪的癖好吧。”
“这是当然的吧。”
少女自然没能听懂苏树的揶揄，笑靥道，
“因为，能交到朋友真的很开心啊......更别说您还请我吃饭了呢。”
听闻此语。
苏树不由得愣了一下。
“朋友么
“——明明毫不留情地将你打得这么凄惨，你却觉得我是你的朋友么？”
“更是憧憬的前辈呢，您明明留手在照顾我才对，这种事迟钝如我也是看得出来的哦......”
望着她的灿烂。
苏树偏移开了视线。
......留手？
不，明明像是发现了一具有趣的玩具那般，想要将你拆坏啊
面对少女的这般回答，他不忍再直视那对清澈如碧玉般的眸子。
“看这里的情况，你一个人训练了很久吧......”
银发少年低垂下了眼睑，尝试着转移话题。
“阿尔托利斯，莫非你一个朋友也没有么？”
“说起来有点难为情呢，但不像前辈您......我可没有什么受欢迎的优点。”
听上去是谦逊的说辞。
某种程度上而言却是事实。
过于俊美的长相只会招致同龄人之间的妒忌。
更因为那般特殊的身份，她清楚地明白自己不能招摇。
养父在外人看来更只是个落魄的老骑士，何以具备什么吸引人的特质呢？
正如她自己所述——
「没有什么受欢迎的优点」
平淡和低调，才是少女所安然度过的每一天。
......她的出身既复杂又特别。
只因为......少女被期待着，成为不列颠那「理想的王」。
羸弱的人类是有极限的。
输给伏提庚的尤瑟，理解到了这样的事。
所以，若不是人，或许便能超越那身为人的局限、摈弃那身为人的烦恼。
于是，依照着这样的思路，尤瑟与梅林妄图创造出一位「理想的王」，来完美地统治不列颠。
她就是抱着这样的目的，而被人为设计出来的，一件属于王的......「容器」。
也正因此，少女从未见过自己父母的真正样貌。
事实上，像是先王尤瑟的希冀或是愿望之类的，她都无法对其代入任何的感情。
......可那既不是憧憬，也不是爱。
只不过是因为，想要守护这份平静——这样的事情在她看来是善事罢了。
没有愤慨、没有质疑、亦没有任何的怨恨
少女坦然地接受了自己的身世。
她偶尔也会想过，若是成为镇上的一员，和家人们安稳平和地度过自己的一生，那该有多好——可她不敢拥有这般奢侈的愿望。
即使有时她会在脑中描绘那样一副幸福的画景，但还是立马就冷静地打消了这种念头。
那是因为，少女打从心底就知道——如果那样选择的话，只会输掉所有的东西。
名为阿尔托莉雅的、少女的人生，就是为了成为王而存在的。
广袤的不列颠，容许不下这只身的幸福。
但至少，「朋友」
偶尔还是会妄想着，有一位交心的朋友能说说话呢
——————————
渴望朋友。
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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妄图使用糖衣炮弹腐蚀Saber的苏树，直接敞开了自己的伙食供应，各种精心收集的野味全都好像五饼二鱼似的从影子里冒了出来，看得少女眸子里直冒星星。
“吃顿饭我还是请得起的，都是从森林里采集的食材所以不必顾忌。”
“我......这怎么能好意——
半个时辰后。
“......嗝儿~”
享用完餐后浆果的金发少女，终于揉着肚子平躺在了麦堆之上，心满意足地发出了一声惬意的腹鸣。
“啊啊......这辈子都从来没有这么满足过，即便现在就死掉我也完全无憾了。”
“是么......”
苏树望着自己储物阴影之中被消灭大半的库存，那可是足够三个成年壮汉吃半个月的份量。
好家伙，不列颠灭亡的真相找到了。
“真是让人羡慕的好胃口。”
的确，能吃是福。
只不过......看Saber这贫瘠得像是男人般的身材，这些脂肪究竟都被消耗到哪儿去了呢？
不列颠未解之谜了属于是。
但古语有云，胸不平，何以平太下？
或许是因为她，胸怀着天下太平的愿景吧
坐在少女的身侧，苏树以手轻轻抹过剑身上的豁口。
遍地都是折断的木剑，他捡起的这一柄却从头用到了尾，连道可见的裂痕都没有。
掌握魔力放出的强化技巧便能令草木流石皆可为器，苏树的影之属性更能为其附加上「隐匿」、「寂静」、「视效扭曲」等特性，虽不及宝具的那般锋芒无匹，但也堪称是武器大师了。
阿尔托莉雅正是在这一点上落入了下风......剑身碰撞相交之间，苏树的魔力侵蚀了她的魔力，继而导致战时一旦拉长，剑身劣化，她便必定陷入颓势。
“相信，你自己也察觉到了吧。
“我们之间的差距，其实并没有大到那样夸张的地步。
“尽管我的剑技比你更精进，但你会落败的原因更在于：你太过保守了，阿尔托利斯——你总是一昧地在防守，几乎不使用杀伐性的招式。”
少女歪了歪脑袋。
“但你不是我的敌人呢，阿尔文前辈，若不小心受伤了处理起来可是会很苦恼的。”
“那你自己受伤呢？”苏树质问道，“别人受伤不行，你自己受伤便无所谓么。”
“我可以恢复嘛，悄悄告诉您哦，我的体质天生就这么耐揍哦~”
用粗糙的麻布擦拭着脸上的血痕，她的话语轻松中又夹杂着雀跃，似乎一点都不存在有关于落败的苦恼。
苏树沉默了片刻。
就是这样从不考虑自己的性格，才会导致你的悲剧啊
“......被揍了还表现得这么开心，你不会有什么古怪的癖好吧。”
“这是当然的吧。”
少女自然没能听懂苏树的揶揄，笑靥道，
“因为，能交到朋友真的很开心啊......更别说您还请我吃饭了呢。”
听闻此语。
苏树不由得愣了一下。
“朋友么
“——明明毫不留情地将你打得这么凄惨，你却觉得我是你的朋友么？”
“更是憧憬的前辈呢，您明明留手在照顾我才对，这种事迟钝如我也是看得出来的哦......”
望着她的灿烂。
苏树偏移开了视线。
......留手？
不，明明像是发现了一具有趣的玩具那般，想要将你拆坏啊
面对少女的这般回答，他不忍再直视那对清澈如碧玉般的眸子。
“看这里的情况，你一个人训练了很久吧......”
银发少年低垂下了眼睑，尝试着转移话题。
“阿尔托利斯，莫非你一个朋友也没有么？”
“说起来有点难为情呢，但不像前辈您......我可没有什么受欢迎的优点。”
听上去是谦逊的说辞。
某种程度上而言却是事实。
过于俊美的长相只会招致同龄人之间的妒忌。
更因为那般特殊的身份，她清楚地明白自己不能招摇。
养父在外人看来更只是个落魄的老骑士，何以具备什么吸引人的特质呢？
正如她自己所述——
「没有什么受欢迎的优点」
平淡和低调，才是少女所安然度过的每一天。
......她的出身既复杂又特别。
只因为......少女被期待着，成为不列颠那「理想的王」。
羸弱的人类是有极限的。
输给伏提庚的尤瑟，理解到了这样的事。
所以，若不是人，或许便能超越那身为人的局限、摈弃那身为人的烦恼。
于是，依照着这样的思路，尤瑟与梅林妄图创造出一位「理想的王」，来完美地统治不列颠。
她就是抱着这样的目的，而被人为设计出来的，一件属于王的......「容器」。
也正因此，少女从未见过自己父母的真正样貌。
事实上，像是先王尤瑟的希冀或是愿望之类的，她都无法对其代入任何的感情。
......可那既不是憧憬，也不是爱。
只不过是因为，想要守护这份平静——这样的事情在她看来是善事罢了。
没有愤慨、没有质疑、亦没有任何的怨恨
少女坦然地接受了自己的身世。
她偶尔也会想过，若是成为镇上的一员，和家人们安稳平和地度过自己的一生，那该有多好——可她不敢拥有这般奢侈的愿望。
即使有时她会在脑中描绘那样一副幸福的画景，但还是立马就冷静地打消了这种念头。
那是因为，少女打从心底就知道——如果那样选择的话，只会输掉所有的东西。
名为阿尔托莉雅的、少女的人生，就是为了成为王而存在的。
广袤的不列颠，容许不下这只身的幸福。
但至少，「朋友」
偶尔还是会妄想着，有一位交心的朋友能说说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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